遇见你之后,我才懂得心跳不止是生理现象。第一次在咖啡馆见你时,你正低头翻书,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你发梢,镀上一层柔软的金边。我点单的手在发抖,听见自己的心跳撞碎在拿铁的奶泡里,溅起的涟漪漫过整个午后。那时还不知道,这个瞬间会成为往后无数个失眠夜里,反复回放的暖光片。
我们一起走过的路总在记忆里发着光。春天在巷口看玉兰落满肩头,你捡起最完整的一瓣插在我衬衫口袋;盛夏挤在阳台的小沙发上啃西瓜,看你把籽吐在纸巾上摆成歪歪扭扭的笑脸;深秋踩着满地银杏叶散步,你的围巾总偷偷绕过来缠住我的脖子;寒冬在路灯下呵着白气暖手,你突然捧住我的脸说 “这样比较快”。那些被季节浸泡过的片段,连带着风的味道、光的温度,都成了我随身携带的恒温箱,在每个疲惫的时刻替我留住一点甜。
我尤其爱你那些不刻意的温柔。记得我发烧时你跑遍三条街买姜茶,回来时刘海滴着雨,却先把暖水袋塞进我被窝;记得我加班到深夜,你蹲在公司楼下的梧桐树下等我,脚边堆着从便利店买来的、已经凉透的关东煮;记得我对着电脑哭鼻子时,你不说话,只是把我的手按在你胸口,让我听你的心跳如何替我稳住呼吸。你从不说 “我会永远陪着你”,却把每个 “现在” 都过得像永恒的预告片。
有时候会盯着你的睡颜发呆。看月光怎样爬上你睫毛,看你眉头偶尔皱起又舒展开,猜想你是不是在做什么稀奇古怪的梦。想把时光揉成棉花糖,让我们慢慢啃,从青丝到白发都嚼不完;想把岁月酿成青梅酒,埋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,等我们牙齿都松了,就舀出来慢慢抿,让每个褶皱里都飘着甜。
其实爱情哪需要什么华丽的修辞,不过是我饿了,你恰好煮了碗面;我冷了,你正好递过件外套;我怕黑,你刚好愿意牵着我的手,从日出走到日落,从年少走到年老。你不是什么盖世英雄,却是我的全世界 —— 是清晨的粥,是深夜的灯,是争吵后还想拥抱的人,是这辈子不够,下辈子还要找到的人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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